一推门,缠绵的热气扑面而来,轻而易举地驱了我满身寒凉。
再放眼,那袅娜的唱腔,流水的身段,宾客们推杯换盏,又是轻而易举地营造出美好的假象。
还未看清那戏台上绝佳的身影,梨园的园主便已忙不迭地迎上来,一张圆脸笑开,是三分喜七分惧,“大将军,今儿个要听什么曲儿?”
“老样子,”身后的非红代我作答,“再加三坛阑干意。”
“阑干意?”园主咦了一声,却再未多言,自去准备去了。
我抬头看向惯常坐的二层,今次却生了抵触。
“将军,”非红看出我的情绪,拱手向窗边的位子,“那处无人。”我点点头,正欲向那处挪,他却伸了手,将我带向那个静雅的角落。
我疲惫得极了,也没有力气去呵斥他的逾矩。任由他带我在宾客之间穿行,那一张张带了醉红的脸上,是这个战争时节里难得一见的放肆神情。
甫一落座,园主便亲自端了酒来,木漆的方寸盘上,是三个不大却耀武扬威的酒坛。“三坛阑干意,将军请用。”园主客气得很,客气到让我想拎起一坛阑干意就朝他嘴里灌下去,好看看他究竟能不能跟那些陶醉于他梨园的宾客一样,露出放肆的带了醉红的笑容。
许是我的脸色不佳,园主在我面前愈发战战兢兢,非红轻叹了口气,无奈道:“园主辛苦,下去歇着吧。”
惹人厌的圆脸一走,我的眼里便只剩了阑干意,幸得我还有拎起酒坛的力气,当下便拎起一坛来猛灌下去。辛辣的味道,夹了丝回味悠长的甘甜,“非红,”我终于如愿以偿,“你也喝!”
非红在我对面坐下,难得一张年轻英挺的脸,说出的话却老气横秋,“将军好歹悠着点儿,小心身体。”话毕又按着刀紧张兮兮地环视一圈,才悄声续道:“非红知道您讨厌宫宴,更讨厌宫宴上那帮高高在上的伪君子,但比之明枪,更为可怕的还是暗箭!将军只管在这里喝吧,好歹有非红给您看着,只是一点,您在这里痛快了便足够,万不能再像今天一样,在宫宴那般场合不分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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