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荒的，白夜没有同她斗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纵使墨黎看不到他的模样，却总觉得心底有一抹强烈的悲伤潜伏暗涌。

“怎、怎么突然说这些……”她心里没底，竖起耳朵静静地听着白夜的声音。

——“阿呆，我后悔了。”

“……什么？你这个天底下第一大魔头竟也有后悔的事？”墨黎嘲笑他。

——“嗯，是啊，我也有后悔的事。”白夜的声音闷闷的，丝毫没有同她斗嘴的心思，“阿呆，我后悔将你送到雨师了。”

墨黎不由自主愣了一下，心里越发没底了。

“你……什么意思？”

——“这段日子在雨师国……让你受苦了。”

“你说这个啊！”墨黎放下心来，“我做这事也不全是为你，况且我这么厉害，也没受什么欺负。如今我终于走到南太子身了边，离我们的目标更进了一步，我还是挺有成就感的，所以……”

——“阿呆。”

他突然叫她。墨黎一瞬沉默下来，安静听着他的声音。

今天的白夜，不太一样。

——“我白夜向天起誓，就算倾尽所有，也定会护你一生周全，保你一世平安喜乐。”

白夜的声音里有种令人心安的笃定，每一个字都像一座山一般，沉重而又坚定。

白夜……你……今天怎么了……

她心中默默地问着，却听到他重归平静的声音，回答：

——“无事，只是觉得我欠你太多。”

墨黎怔怔地听着白夜的话，刚想说什么，一抹光辉突然从天空滑下。

墨黎立即趴到洞口探出半个身子朝外张望。

“白夜！神仙的眼泪！方才我看到神仙的眼泪了！”

神仙的眼泪……

白夜仿佛在那一瞬间便看到了幼时的墨黎，像一块小年糕一般黏在冉让身上，让他抱着看星星。星辰陨落，她笑着伸出肉嘟嘟的小手，咿咿呀呀地想要告诉冉让什么，冉让则淡淡笑着，点了点她的小鼻子，告诉她：“那是神仙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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