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木为直终必弯，养狼当犬看家难，墨染鸬鹚黑不久，粉刷乌鸦白不，蜜饯黄莲终需苦，强摘瓜果不能甜，好事总得善人做，哪有凡人做神仙！”雪上一枝蒿惊堂木一拍，又道，“总之这官司算是打上堂，青白日大老爷也是难呀难决断。要问秦家妹为何不见，想必这，公公抢夺儿媳一案它自有苍来断！”

“好，好！”听客们稀里哗啦，掌声雷动。

书人似是受到鼓舞，张口就要接着讲，后一个弟子上去在耳旁私语了几句，当是改了口，道：“《秦家案》最后一回结束之际，我有一首自己编的词儿要送给大家，以做个收尾场：

玉环玉胭脂，两眼宵金透，行人停步。

仙女谁家，怎生如此，月飘渺、楼台束缚。

春茶醉意，酒杯酒、曲弹无数。

偏偏误。

艳过是差错？贵人帮助。

牵手一回，终身无怨，年复往、花开花露。

切把断肠歌去，无法形容，两难情为父。”

哗啦啦，哗啦啦——

又一阵激烈掌声过后，听客们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直到顶楼对面的铜鼓锣敲到第三响，人们才有些恋恋不舍地离去。

甫是那内侧窗逆着光，投下的影子直直斜在书人身旁。陆月珠隐约地看到有湿痕印在了他的瞳孔下。

书人竟也会哭么？！

想了一会儿，她决定要去问一问的好。当然，这个嘛不能直接问书人，方才那个端水倒茶的弟子不是献殷勤献得紧嘛。

幕后.

雪上一枝蒿正与他人着闲话，弟子则是忙着整饬物什，整理桌案。

过了好一会儿好一会儿，陆家姐姐方等到弟子歇息的功夫。

“女子冒昧打扰公子，实在是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

是晋家大娘走投无路，经几番思索纠结，目光锁住了救她一命的陌生人。她观四下无人，便强行按下了心中思绪，连续几番放松，走到了眉头微微发皱的陆文靖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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