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大雪，次日清晨有人报，隔着山谷隐隐听见铜角声。大军随即拔营前行，过了一座山，就瞧见山脚下一队人马。又追了五六里才赶上，竟是左掖军马，并言御驾往前五十里驻营。

这一路，金幼孜再没见着昙华，问了几人，都是前行探路去了。被问之人皆神情闪烁别有意味，金幼孜脑中乱哄哄一片浑未察觉。

午时至锦水碛，朱棣早已在殿帐中等候，见着他与杨荣前来，并无责怪之意，“你二人何故这么晚才到？”

杨荣将这一路所经历与他听，朱棣听罢笑言，“跑是跑不丢的，不过你等都累了，且下去休息。”

才出了营帐，方尚书迎上前来，“二位大人，昨日陛下在路上屡召不见，就你们定是迷晾，遣传令者三十余人相寻，今早又遣了十余人，不知问了几回二位大人可回来了没。

还有，陛下听金大饶马鞍坏了，已命中官传旨于清远侯，讨马鞍一副，估计这会儿已送至金大人帐房下。”

金幼孜与杨荣忙道谢，各自回去帐郑

到了帐前不远处，金幼孜果然瞧见有人在将一副崭新的马鞍装上马背，那背影看着有些眼熟。

五听见动静回身看来，“金大人，清远侯送过来的马鞍已装好了。”

金幼孜谢过，五却没有离开的意思，略有踌躇之后忽然问道，“金大人，那个……谁，有没有跟着来？”

金幼孜一愣，“谁？”随即又想明白过来，“不曾不曾，她尚在京师。”话却得实在没什么底气。

五眉间拧着，匆匆告辞而去，边走嘴里犹自嘀咕，“邪了门了，怎么总觉得她阴魂不散的就在左右……”

扑哧一声，不远处正仰着脖子喝水的一人，呛得有些厉害。

五转头看去，出声呵斥道，“昙华……又是你子！此处靠近答鲁城，水金贵的很，还不去挖井！躲在这儿偷偷摸摸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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