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郑氏的声音里明显的带了哭声，可见那个戒尺打的是有多疼。

郑刘氏一把护住郑氏，把后背对着郑东顺，“你这死老头子，你这是干什么，女儿刚回来，你就开始抽风啊！”

杜君也赶紧上前，搀扶着郑氏，检查那个在大腿上的伤口，还好，棉裤没破。

“让她出去，我不要见这样的女儿！”

“爹！”郑氏已经哭出声来，还在恳求着那个坐在凳子上的爹。

“二妮，别理你爹，我扶你去看看，死老头子，下手也没个轻重，你这腿上肯定青了，娘给你拿药酒揉揉”，郑刘氏劝着女儿道，和杜君一起把郑氏带到了另一个房间坐下，又回去取药酒了。

杜君找出一个油灯点上，蹲下身子，抬头看着郑氏，“娘，你在这个家一直都是这么过的么？”

郑氏眨了眨眼，把眼泪憋回去，扭头道：“你姥爷就是那么个脾气，家里谁不得意了，就打一顿，还有我那三个兄弟也是，我以为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不光你娘，还有你姥，你大姨，姨，都被你姥爷打过，你娘时候就听话，被打的次数算是最少的。我大姐就是因为一次打的狠了，直接就跳了河，再也没有回来，我出嫁时妹还，最后也不知道嫁到那里去了。过了这么多年，我以为我忘了，但是怎么可能忘了啊，我那最亲的大姐，死的时候才十二岁，才十二岁啊！”

郑氏捂着嘴，呜呜的低声哭着，回到了这个娘家，所有的被藏在心底的回忆，翻江倒海的全部涌过来，挡都挡不住。

“娘”，杜君把郑氏的头抱在怀里，让她好好地哭个痛快。她有些理解这个娘了，生活在这样的一个家里，这个娘怎么会不懦弱，怎么会敢去反抗，即使嫁出去到了老赵家，还是一样，挨打受骂，这个女饶一辈子，命真的太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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