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雨筝从门口的花坛里，轻车熟路摸出一把钥匙，打开门上的大锁，顾亦言准备跟着她进去，却被狠狠关在了门外。

一道门，阻隔了彼此，让他们彻底成为了两个世界的人。

顾亦言在门外坐了一夜，想了一夜，被她折磨了一夜。

孩子来的太意外，走的太令人痛心，原本他又怒又恨，满腹火气没处发泄，可看到她如今这幅样子，他宁愿这个孩子不曾存在过。

至少免她伤，免她痛，让她依旧明媚。

翌日清晨，纪雨筝穿得厚厚的准备出门，打开大门，发现顾亦言坐在门口，手撑着脑袋睡着了。

听到身后有动静，他立马睁开惺忪的睡眼，转眸看向她：“起来了？早餐想吃些什么？我去买。”

“不用了，我约了医生，去医院的路上随便吃点就好。”

“我陪你去。”顾亦言立马站起身，顾不上身上的西装皱巴巴，头发凌乱，眼底甚至布满红血丝。

连日来没有休息好，加上疲惫不已，显得他整个人无比憔悴。

“不用了，我不想打扰到你的工作。”纪雨筝嘴角的弧度僵了僵，她确实笑不出来。

面对这个男人，所有的恨意，都化成了叹息，但对他的好感，也变成了泡影。

“工作放在那又不会跑，但是你不同，我怕一眨眼，就找不回你了。”

一阵寒风吹来，纪雨筝浑身打了个冷颤，即使穿得很厚，她整个人还是忍不住瑟瑟发抖着。

顾亦言站起身，闭上眼深呼吸口气，两人中间隔着楚河汉界，谁也跨不过去。

纪雨筝脸缩在围巾后面，只露出了双乌黑的眼睛，就像珠玉蒙了尘，白雪染了灰。

“纪雨筝！”

他咬着牙，极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一字一字叫着她。

“嗯？”她的声音就像回应陌生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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