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十一月，白台乡便迎来今年首场雪。

雪花飞，洋洋洒洒犹如鹅毛，铺盖地。

程绡背靠教室外墙望，目光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远处走来两人，一抬头便看到三楼站着一尊神。

少年人身形纤瘦，空荡荡的校服让其看起来更似风吹便倒，偏那恣意站姿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错觉。

空映着雪，雪映着少年的脸。高高马尾竖着，风吹过，发丝掠过肩头，明艳俏丽的脸上透着一层遮掩不住的冷清薄幸。

校长一眼便看到了站住教室门口的程绡，轻叹口气，侧首对于连淑：“于奶奶，你瞧，这孩子怕是这学期第十次被老师拎出来了！”

校长言语间失望显而易见，于连淑并未恼怒，只是轻笑着回答：“我知道，这段时间老师们辛苦了，绡绡这孩子只是脾气臭零，心性还是好的。”

校长歪头看着一头花甲的于连淑，没话，只是暗自摇头：老太太对程绡太过娇惯，都这样了竟还不急？

见于连淑看程绡的眼中除了宠溺没有半点责怪，校长收起后面要的话，不再多言，带着于连淑上楼。

听到动静，本在出神的程绡视线一转，下一瞬目光落在刚刚爬上楼梯的校长和于连淑身上。寒光未收敛，霎那间，校长被那双又黑又冷的眸子盯得不禁打了个寒颤。

唔，太冷。

程绡站直，看到于连淑神情闪过微愣，开口辩解：“奶奶，您怎么来了？我没迎…”

“我知道。”于连淑微微喘着气，打断程绡的话，脸上温柔尽显，“今来，是给你办转学的。”

转学？

程绡嘴微张，想什么最终没出口，垂眸，顿了片刻，声线冷漠道：“我去收拾东西。”

“嗯。”于连淑抿唇，看着程绡转身推门，进入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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