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渐深，这日青枝早起，看见草上结了霜。

最近酒楼新添了菜色，繁忙不已，董湛他们三人一早已进城，牧场院中非常安静，空气冷冽，律子川踏着结冰青草走过来的声音也格外清楚。

“青枝，香烛元宝都准备好了，走吧。”

今日是陈氏的诞辰，青豆在学里亲手折了元宝托人带回，律子川与青枝昨晚也一同折了许多。

陈氏葬在城外，离牧场不远，两人提了祭品，套了马车，很快就到了。

青枝因是穿越，又失忆，对陈氏并无别样牵挂，只在刚与众人重逢时来过一次。

这次再来，发现坟上青草已高，她与律子川动手除草，一起摆上吃食果子，又一起烧化了元宝。

坟前坐下稍歇，青枝想起惜云给自己讲过‘俊俏后生尸山找相好’的故事，又想起青豆过‘母亲尸首是子川哥哥在城外乱葬岗’找回，问他：“你当时来梁州，找到……娘的尸首，很不容易吧？”

“还好，找的过程没有什么难。只是我那时希望找到你，又希望找不到，心里有一点难受。”想起当时那种黑暗的、吞噬饶恐惧，他情不自禁朝她靠近了些。

青枝大约能理解那种情绪，但她想不起从前，隔着一层，感受不真实。

“青枝……你知道江大人是谁吗？”

“……姓江的大人？”

“是当今圣上。”

！！

“律子川，你这个金大腿抱得很好！”

“不要出去，不然我就是抗旨了。”

“我不我不！那你方才不该告诉我的！”

律子川好像藏不住事……那时刚‘重逢’，他也是这样立即把身世了出来。

他低着头不知想什么，又问道：“仁王死是迟早的事，到时候你想回丽山，还是留在京城？”

我方士气看来很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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