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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浅颜敲门后等了一会儿，意料之外的，有些沙哑的声音，“进来。”本来她打算得不到回应就放在门外的，显然是有些了解老太太的性格了。

可她进去了之后，老太太又不说话了，背对着她，视线往前，桌上有拆开的信封、半摊开的信，坐在过去的旧时光里，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老太太不应当是现在这般沉寂的，反倒应该像小姑娘一样明艳开朗。

察觉到自己走神了，眨了眨眼睛，收敛情绪。

“前辈，我把早餐端来了，您吃一点吧。”

“嗯。”方种玉低低应了一句。

云浅颜得到回复，把托盘放在剩下的半张桌子上，“那前辈慢慢吃，我先出去了。”

把门关上，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前辈对她好像没那么排斥了，这说明她还是有很大的希望的，应该是肖爷爷的信的缘故，还在心里给自己默默打了个气。

方种玉伸出手在信上抚摸，在她眼里这不仅仅是字，更代表了她过去勇敢无谓而又热烈的爱。

她和肖孝正同岁，两人同一年去支援下乡，那个时候的人感情内敛，方种玉算是一个异类，她在城里长大，上头有两个当兵的哥哥，她是家里的小幺，很受宠爱，她不顾家人的反对响应国家号召自愿下乡。

在乡下的日子虽然条件艰苦，村里人大多没受过良好的教育，但人也很淳朴好相处，肖孝正和她连同其他几个大学生，在村里当任课老师，给孩子上课，日久生情，她开始追肖孝正，他从最开始被村民同事打趣的面红耳赤到后来能在她的死缠烂打下面不改色。

后来乱了，她放心不下家里的双亲，肖孝正则留下帮忙转移村民和孩子，入目的到处都是不堪，入耳的只有惊慌和无措，她没找到父母哥哥，却帮助一个独自临盆的孕妇接生，她没有经验，但孩子平安的生下来了，孕妇也力竭了，她看向了刚出生的孩子，那是一种濒死而充满光的眼神，方种玉从未如此坚定的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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