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寒雾消散，午时的阳光照晒在凹陷的大地上，有些刺眼。

除了陆千川额头肿了个大包以外，其余几个人已经毫发无损。

“为什么，为什么不救我……”

正当几个人要将陆千川带去医院时，坑中忽然传来一个陌生少女的哭声。

陈晓将陆千川交给吕老师，随后谨慎着向着大坑的边缘走了几步，只见一个妙龄少女的头正躺在那里。

她脸上没了破开的皮肉，也没有再流出恶臭的血液，凌乱的头发也变得柔顺，怨恨之气消散，她的面孔很清秀，和那高中校园的清纯女生无异。

即便隔了多年，陈晓还是对这张脸印象深刻，这才是当年那个女学生本来的面貌。

看着女生的脸，陈晓内心充满了悲伤，她本来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她应该拥有常人都能拥有的幸福，而不是满身怨恨。

“你的脸……变回去了。”陈晓轻轻说道。

女生咬着牙哽咽着：“你没发现，我也可以晒太阳了吗……”

“是的。”

女生看着他：“如果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回到当初，你会选择救我吗？”

陈晓咬了咬牙，眼眶有些红，但还是说出了实话：“不会。”

他可以为小染豁出命，但不能为这个女生不要命，他还有小染，还有父母……

“只因为我和你是陌生人。”

女生的头开始消散的越来越快，陈晓跳下坑去，来到她边蹲下，伸出手抚摸着女生的额头：“现在不是了。”

“嗷！”

女生头忽然一转，嘴巴咬住陈晓的手腕。

陈晓手臂上的皮肉破开，血液再次流了出来。

他下意识的想要挣脱，但看着女生即将消散的头，他没有抽回手，还是继续抚摸着她的额头。

片刻后，女生松开了嘴，大声的痛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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