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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身形矮小的黑衣人,从西墙外溜回潜伏的岩缝,将耳朵从“听瓮”口抬起的瞬间,脸上那混杂着兴奋与困惑的神情尚未褪去。他凑到近前,气声急急禀报:
“爷,库房里有动静,在三更天,可……不对劲。不是搬箱抬柜的沉响。”
夜色浓稠如墨,细雨如丝,古原寒冷的十月,总是有雨,雨势更利于毒草的生长。
一道颀长身影自暗处无声踏出,玄色劲装几乎融于黑暗,那凤眼的弧度仿佛一张被拉满的弓弦,散发着一种紧绷而危险的寂静。正是那少年将军。
黑衣人咽了口唾沫,将声音压得更低:“是‘窸窣’声,一层又一层,像是在裹油布。偶尔有软物被填塞、压实的闷响。还有……”
少年将军的眉梢几不可察地一动,他倏然抬手,一时人声、风声俱寂。止住了黑衣人后续未出口的话。
他上前半步,微微侧首,鼻翼在冰冷的夜风中极其细微地翕动了一下。那一缕被山风稀释、被夜色和雨中的泥土气息掩盖、常人难以捕捉的复杂气味,丝丝缕缕,缠绕上他异常敏锐的感官。
甜腻如腐朽的花蜜,酸朽似陈年的败浆,底下还藏着一丝几乎难以辨别的、令人心神恍惚的暖浊气息。
黑衣人抿了抿嘴,接着说道,“……还有类似机关的咔嗒声。”
他狭长的眼眸骤然眯起,眼底深处冷意乍现,如雪夜中骤然出鞘的一线锋刃。
他字句像是从牙关最深处,磨砺而出般的低哑、含混,却带着一种洞悉真相的笃定,“是‘云福膏’。云福膏熬炼冷凝后,需多层特制油纸密封,以保其味道不走泄。然后打开机关,再将其装入佛像的腹内。”
与万全商队运云福草不同,这一次运的居然是熬制过后的云福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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