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烂、焦糊、潮湿、芳香等等味道之前似乎没有察觉，此时丝丝分明地涌进云清道长的鼻腔。

那股浓烈而诡异的芳香，让人心生愉悦，垂涎欲滴，尤为突出。

那是九尾狐族身上绒毛燃烧的特殊味道。

这种味道，白芸太熟悉了。她小时候经常淘气玩火烧到尾巴。长大了帮助娘亲做饭，也经常不小心烧到爪子。

一直都觉得喷香喷香的。没错。香得让人流口水，想要啃几口吃掉。

今天却突然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这样的情景下闻到。

那是同族毛发燃烧的味道。也是他们血肉燃烧的味道。

也许里面有她祖奶奶的妹妹一家。也许有三姨妈的二儿子一家。

也许有小时候最好的玩伴白蘅……

白芸只感到如此的撕心裂肺，头晕目眩。

眼中满是晶莹的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落。

人妖殊途，远不是说说而已。

“你们！！！”

只此一句，饱含了无数复杂的心情，耗尽了白芸所有的力气。

泪水浸染在她长长的睫毛上，让她的眼睛看起来更加纯真动人。她不知道该对刚刚的战友，此时的敌人该说什么。

九尾狐族，不管是九尾火狐还是九尾银狐，还是九尾青狐，都具有上古神格。族训为一心求道修仙，与人族为善，积累功德。

对于祸害人族，乃至魅惑人族行妖邪道的狐类，均会被施行天雷轰顶之酷刑，并逐出狐族。

也许杀死她同族亲人不是眼前这两人，但一定是他们的同门，一定是人族。

哪怕他们没有杀过她的同族亲人，也杀过其他无辜的妖类。

实际上，此时铁证如山。还在火堆中燃烧的狐绒小毯就是他们作恶的证据。

白芸怒目圆睁，怒火冲天。

说时迟那时快，身影闪过，火光中激射出一个人影。从燃烧的烈焰中抢出毛毯，冲进破庙里无顶处落下的雨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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