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等人们都睡着了开始做梦的时候，梦马也就出来了，从这个房顶跳到那个房顶，以着凡人做的梦为食。

夜深了，屋里的人也睡熟了，他们所做的梦便化作一颗颗带着光彩的气泡球，逐个的飘到了屋顶上。

长着两片透明蝶翼似的翅膀的梦马则欢快地吃着那些以梦做出的气泡球。

栖棠就坐在这座城中最高的那处屋顶上，俯瞰着这座被无边夜色所笼罩的寂静的城。

梦马所在的地方便少不了夜游神的踪迹，栖棠毕竟是魔界中人，若是被发现了，难保不会平白的惹上一堆麻烦。

于是她就捏了个法诀，将自己的身形与气息全部隐匿去了。

也正因为如此，梦马也没有发现她的存在，就在她周围跳来跳去的。

栖棠闲着也是闲着，就看着梦马吃的那些梦里都有些什么。

这不看还好，这大半夜的一看还挺渗人的。

她倒不是没见过野外的魔兽撕咬猎杀的场景，三途河边的堆积成山的白骨也都见识过了，但还真就没见过同伴之间的相互残害和同室操戈。

从这一个个梦里，她真实看见了话本里描绘的那种勾心斗角和互相算计，通过这些梦境，她大概能猜到自己这会儿坐在哪儿。

能频繁发生这么多看着就惨不忍睹的事儿的地方，除了凡人的皇宫还能是哪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坐的地方高了，还是这底下死过太多人导致阴气重，她在这儿坐了一会儿就觉得周围凉飕飕的。

在屋顶上吹了一会儿的冷风后，栖棠忽而觉得肚子饿了。一回神，才想起自己连续两天都没怎么进食过了。

她知道在凡间做任何事都离不了银子，可她又没有，所以连个馒头都买不了，更别说吃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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