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鲤鱼回到水里，不足一月。黄色的莲叶被新绿替换下来。河里的鱼一个个都找了荷叶缩到低下，中午，这个时间本来经常掠过水面沾水吃鱼的鸟儿一只也没有。

水的深处，一处巍峨的地宫里。红鲤鱼在地宫内的侧庭里，一处石亭内。亭子四周上有深蓝色的丝绦垂下来，轻飘飘纱幔微微舞动没有飘起来，舞动的浮动像阳台上的窗帘，又没有像厚重的窗帘一动不动遮挡住大部分阳光。

她的耳朵旁边的位置，两个细小的孔，像鱼的腮一样翕动闭合。

红鲤鱼横躺在一张沙发样子的白色珊瑚上。五官轮廓在水里，像隔着一层膜，仿佛眉目间变得更加光滑。她着一身黄色的衣裙，袖子裙摆像是金鱼的尾巴一样有层层叠叠的皱褶。一只手曲起，脑袋枕在胳膊上边。手腕上一串贝壳云母，珍珠磨成花瓣穿在蚕丝上边没有节点，绕了两圈戴在纤细白质的手腕上。耳朵上戴着两颗黑珍珠磨成的黑桃吊坠，纤巧的下巴，欣才的脖领。头发弯弯曲曲的一个像瀑布倾泻流下来到半空。

她闭着眼睛，薄薄的透着一层粉的眼皮微合。

旁边一张石桌上边，几个紫色水晶带脚圆盘里，石榴葡萄，杨桃，放在盘子里面。

珊瑚沙发一直像制造氧气冒着水泡，像在喝水。

……

大约一月以前，红鲤鱼刚刚回来

一个石头上，乌龟张着两颗绿豆大小的眼睛：“这次回去就不出去了吧？”

红鲤鱼：“出去，当然要出去！我本来就没有打算回来！”

乌龟笑笑：“去看看你的宫殿里有什么衣服，这次出去带走吧。”

红鲤鱼皱皱眉，不信。这位老元老不是一直不赞成她出去的么？这次这么转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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