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守弱？”冯肃问道。

“二王子战功卓着，在军中颇有声望，又得王宣等人支持，其实力不容小觑。四王子深得烈王宠爱，又有张妃从中斡旋，双方可谓旗鼓相当。世子若想保全自己，只需拱手让出世子位，坐山观虎斗即可。”

“拱手让出世子位？岂不是任人宰割？”

“这让，自然有让的道理。”

“怎么说？”冯肃一头雾水，望向祁渺。

祁渺微微一笑，不再开口，只目视冯肃，说道：“今日有些乏了，冯相也辛苦了，有话咱们明日再说。”

话说到这个份上，冯肃已知再问下去，也不会再有什么结果。他虽然不清楚祁渺所说的究竟怎么个让法，那“坐山观虎斗”的意思，却是明明白白的。

“如此，多谢先生指教了，老夫告辞。”冯肃拱手行了一礼，告辞离去。

“这个冯肃肯屈就前来也不易。”王楫看着冯肃离开的背影感叹了一句。

“此一时彼一时，危急关头，性命攸关，放低身段算得了什么。你如果救得了他的性命，还能让他安享荣华富贵，就算是让他跪在地上给你磕头，他也是肯的。乱世之中，活命要紧，哪有什么尊严和面子可言。”

“明日他还会来？”

“明日来的应该是世子祁曜。”

祁渺说到这里，深深看了王楫一眼，“王楫师兄，如果祁曜真有诚意的话，我们这一去会十分凶险，成事的话倒没什么，事情败露的话，只怕会有性命之危。此事因我而起，若是连累了师兄，我实在是心有不忍。师兄，你还是回转道门吧。”

“师妹说哪里话，我们一起更好，我会护住你。”王楫的话永远这么简洁，如同他的决定，从不拖泥带水。

祁渺没有再说话，从前是三人行，现在只剩下王楫和她二人了。想着李丛信的惨死，她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她侧过头去，不想让王楫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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