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药浴过的沈晋年脱去外衣，正穿上亵衣往床边走。

他眼前忽然亮了亮，朦朦胧胧的，只觉得有个窈窕的人影正坐在他正前方的小圆桌前，就像是隔着一层蒙了纱的窗户，亮光在那人周身打散成一圈光晕，沈晋年心猛地一跳，抬脚向着那人影奔了两步，口中不自觉的便喊了出来：“小斐！”

林小斐一惊，回过头向身后的沈晋年看去。

沈晋年只看到那影子动了动，好像是朝向了自己，不过她的面目处模糊成了一团，什么也看不见。

沈晋年揉了揉眼，再看过去时，眼前又重新变成了一片漆黑。

那人的影子就如同是云雾中偶尔掠过的飞燕，刹那即逝……

“怎么了？”林小斐见沈晋年神色有异，连忙站起来向着他走去。

沈晋年微微扯了一下眉：“我刚刚看见你了。”

“看见了你的影子。”沈晋年接着说，“就坐在那团光亮前。”

林小斐看了眼刚刚自己坐着的地方，旁边立着一盏烛台，于是她柔声道：“你会看见我的，很快！”

“嗯！”沈晋年点点头，走上前去，伸出手来抚住林小斐的双颊，用玉碾般的手指一寸一寸轻轻的在那柔嫩细腻的脸颊上移动，长长的又细又软的眉毛，像是锦绸带子做成的似的，此时此刻那眉头微微的皱着，或许是在为自己担心。

眉头下边连着挺拔的鼻梁，有些硬，摸着……如同温润的羊脂玉，鼻子底下是一双花蕊似的双唇，那样的娇那样的嫩，好似一用力便会捏破了一般。

沈晋年最后把手移到那双杏儿似的眼睛上边。

手一移上去，那双眼睛便闭了起来，只留下一丛微微颤动着的浓密睫毛。

“即便看不见，我也知道你长什么样子。”沈晋年蓦地开口，“我记在了心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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