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林峰在我手里。”

终是说了一个惊天大消息，乍一下让平静无波的冰面贲破了一声巨响，一个大洞。

“华林峰在我手里。”

他说话时，眼皮不自主地跳动了几下。

华三更几乎是僵硬着，一点一点地把头抬起来。眼睛一点一点地从被束缚着的手腕上移，看向了那陌生的眉眼，陌生的感觉。

原来，她看走了眼。不，她原来是个瞎子。竟一直以为云朗一如幼时的痴傻可爱。

这世上最难测的人心，最容易变的也是人。这五年，她变了，他又怎么能不变？更何况，他变得聪明了。他的灵识恢复了。

他变得聪明了。他的灵识回来了。

这个时候，华三更才猛然意识到，她一直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一直痴傻的云朗为什么突然变好了？当年无尘师父说过，要让云朗的痴傻病治好，唯有用得道高人的脑髓，可此法有悖于人伦，有悖于天理，不可说，不可为，不可治。

如果他的灵识真得唯有这个方法才能恢复，那他又吸取的谁的灵识？用的哪个得道高人的脑髓？

华三更看着那陌生的眉眼，瞳孔渐渐缩小，从牙缝里艰难地硬生生地挤出来几个字，“你把他怎么样了，你究竟是怎么变好的……”

问出这话需要多大的勇气，又有多艰难。她觉得她几乎是用掉了她所有的一直支撑下去没有倒下的勇气，几乎是用了她这一辈子的支柱信念。

如果事情真的是如她所想最糟糕的情形的话，她又该怎么办？她长久以来的坚持和努力突然就成了一场空，一个莫须有的执着。

云朗眼神无波，迎着她的目光看向她。他看到她的眼睛里闪烁着痛苦和复杂。他知道，她就在强撑着等着他宣判结局。他几乎能预见到，如果他说没错，事情就是如你想象的一样，然后她肯定会一下子发疯，或者突然晕厥过去，或者目瞪口呆，失了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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