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血棉！钳子！缝合线！”

......

“小孙！血袋！”

......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

“尽力了？

什么意思？

别走啊！

你们不是该继续给我动手术吗！

怎么走了？

医生！

护士！

喂！不要丢下我！

我有钱！

我给你们钱！

救救我医生！

医生！

等等！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你要把我推到哪里去！

不要过来！

都不要过来！

我还没死！

救命！”

......

李奇猛地睁开双眼，周围一片安静，或者说，一片死寂。

“我这是......在哪里......”

很明显，不是在医院的手术台上，也不是在停尸间。

眼前的景象并没有想象中的恐怖，没有那些面色狰狞的恶鬼，也没有凶神恶煞的夜叉，只有跟李奇一样，离开阳间的鬼魂，面无表情地向前走着，不对，面无表情地向前飘着。

脚下没有土地，有的只是一团空虚的灰雾，但黑雾之上却生长着色彩极为绚烂的小花。

“那花叫曼珠沙华，嘿嘿嘿，不用确认了，小伙子，你已经死了。”

冷不丁地从后面冒出来一阵沙哑的声音。

李奇转身。

说话者是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头，弓着腰，干枯的皮肤皱成一团，如同皲裂的老树皮，身上穿着极为鲜艳的红色衣服，背后插了一把大竹纸扇，一只脚上穿了只犊鼻鞋，另一只脚则光着，手里拿着一根玉笛和一个香囊。

李奇打了个冷颤，这个老头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让人想要远离。

“你好？”

“听得到吗？”

“嘿嘿嘿，不用喊了，死人是听不到你说话的。”

老头又走近了几步，没错，用“走”的，而不是“飘”，仿佛他脚下的不是虚无缥缈的灰雾，而是黄土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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