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佑让方湉先回里屋坐，他到厨房冲好茶水，然后把煮好的花生放到干净的盘子里，随后端了进来。

潘佑给每个人都倒了茶，然后挨着方湉和自己爷爷坐了下来。

方湉满心欢喜地看着盘子里外壳被煮得软软的花生，问道：“你说的让我尝尝的就是这个花生吗？”

潘佑点点头，方湉不客气地伸手去抓，却被刚出锅的花生给烫了手，她猛地一缩，差点把自己面前的茶水给打翻了。

因着自己“心急吃不到热豆腐”的行为大为窘迫的方湉，难为情地吹了吹自己被烫到的手，可爱又俏皮的样子惹得其他三人也欢乐地笑了出声。

方湉拿出采访本和录音笔，开始跟村书记和潘老伯了解情况，她希望自己的文章见报之后，潘佑能得到更好的帮助和治疗，所以她很认真地引导两人，希望能得到更好更感人的素材。

坐在一旁的潘佑把那一盘花生移到自己跟前，抓了一把拿在手上慢慢地剥着，然后默默地听着自己爷爷和村书记说的关于自己和自己家的情况，方湉记录的间隙不时会看他几眼，他的头低低地，也看不清他的神情。

村书记和潘老伯说了很多，方湉也了解了不少，其实潘佑只要按时吃药都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因为小时候就有病，所以附近的村民也都知道。

在他小的时候大家对于神经病这回事也都很敏感以至于他也错过了上学的时机，现在没有文凭也就找不到好的工作，但是出去卖劳动力，潘佑又不愿意，潘老伯也为此大为生气感慨。

气自己没能给他创造更好的条件，也气他不能自强自立就算出去搬砖送外卖也能赚一份能够养活自己的工资，可他偏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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