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桓没有愣住，却依旧站在一旁，豪无动作。

齐桓原是卓修远的书侍，三年前投了拓阳军。卓丘为收容齐桓，本是给卓修远面子。但是，齐桓来到拓阳军后，屡立奇功。齐桓杀伐果断、足智多谋，最让卓丘为欣赏的，便是他的凶狠暴戾。

秦川一役，卓丘为攻占摩珂族幽凉城。屠城令下，卓丘为以为，齐桓与他那没用的二弟一样——妇人之仁，岂料，面对老弱妇孺，齐桓都不曾心慈手软，手起刀落，眼皮都没跳一下。

卓丘为大喜：“没想到，我那懦弱无能的二弟身边，也会养出你这样的人才！”

齐桓面色不改，剑身上，鲜血纵横。齐桓用手指缓缓摩挲着：“别人的死活，与我何干。”

齐桓声音虽是细致，语气却如魑魅魍魉一般，叫人毛骨悚然。就连久经沙场的卓丘为都怔住了。

卓丘为向来喜欢暴戾之人，他帐下的几名副将皆如自己一般，却少了些阴诡智谋。而齐桓的狠绝和智谋，甚合卓丘为的心意。

从此，骠骑将军身边，总会跟着那张阴冷的玉面。

只是，齐桓不受控制。无论卓丘为如何威逼利诱，齐桓依然我行我素、不为所动。

人就是这么奇怪，越是无法掌控，越是心中喜爱，越想收为己用。卓丘为对齐桓，便是如此。

齐桓不动，卓丘为勃然大怒，却拿他无法。

面对弥笙，卓丘为不敢先动手。僵持了一会儿，齐桓道：“将军回京述职，应立即进宫面圣。若此事闹大，皇上知晓，不好交代。”

脸已经丢了，再自讨没趣也不是卓丘为的风格。齐桓给了个台阶，卓丘为顺势便下了。收了兵，卓丘为不忘撂下狠话：“牧云弥笙，咱们走着瞧！”

弥笙收起短刃和折扇，他与卓丘为，哪需要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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