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姑姑冲进屋里来，就看见汤果儿站在长榻边，看着尚旌弯腰穿鞋，而翠竹则低着头站在门口，一副做错事的样子。余姑姑心下明白了，之前尖叫出声的人，正是翠竹。

“翠竹你这孩子，平时看着挺沉稳的，今个儿这是怎么了？”余姑姑皱眉瞅了翠竹一眼，然后上前去扶着汤果儿往床边走，“老夫人，你可还好？没被吓着吧？翠竹那丫头平时看着胆子也不小，刚刚也不知道看见了什么，可能吓着了。”

汤果儿还没说话，尚旌先开口了：“许是看见祖母没睡觉，坐在榻上，惊着了吧。”话说完，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牵强。

“是、是的，四爷，我、我刚刚没看见老、老夫人的脚……”翠竹声音哽咽，她惊扰了主子，闯下大祸，不知道待会儿老夫人要怎么罚她，“翠竹不是有意的，请老夫人、四爷恕罪。”翠竹低着头跪了下来。

余姑姑听了翠竹的话，下意识低头看了眼汤果儿的脚，还好还好，还在呢。

（这个时空的）民间传说，鬼魂是没有脚的。

接收了尚老夫人记忆的汤果儿也是知道的，她坐到床上，看着翠竹说道：“我坐着脚冷，扯衣服挡风，倒没注意到你进来了。你是被我吓着了，也不是有意的，责罚就算了。余丫头，赏她一两银子压压惊，莫要被我吓出病来了。”

余姑姑应了：“老夫人你说赏就赏。翠竹，还不快谢过老夫人。”

翠竹朝着汤果儿磕了个头：“翠竹谢老夫人。”

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磕头，汤果儿非常不自在：“……好了好了，地上凉，快起来吧。”

翠竹连忙站了起来。

尚旌穿好鞋站起来：“祖母，你这么早起来，昨晚怕是没睡好，你再小睡一会儿，我去厢房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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