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望着陵段，一瞬间脑海里闪过什么东西，但什么都抓不住，不知道说什么，索性就什么也不说了。开了口准备说一句老师再见的，想起刚刚老师说不用说再见，于是又把话吞了回去，然后对他尊敬的弯了弯腰就离开了。

在她上了续小羹的车后，整个城市下起了滂沱大雨。雨水终究会洗刷掉一切痕迹。冲毁所有的灰尘与荣辱。

白芨望着窗外溅起的水雾恍惚出神，脑海里永远挥之不去的画面，是在那节近两千名的大讲课上陵段一脸严肃的对着话筒喊出自己的名字。

白芨，今天我陵段在这里破例收你为我的门下学生，你愿意吗？

……啊？

我问你是否愿意！

好……

手机响了，盛夏打来的，续小羹接起来就听盛夏着急的问事情解决了吗？续小羹说算是解决了吧。

那……白芨怎么样？

嗯……续小羹回头看了一眼白芨，然后对盛夏说，放心，有我在，肯定把一个健康快乐的小白给你送回去，好啦，你别担心，我们已经往回赶了，直接去你花店里，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后续小羹伸手过去揉了揉白芨的头发，白芨回过神来一脸茫然的看着续小羹，续小羹对白芨呲牙笑了。

没有说话，就只是这样笑着，但是却能清晰感觉到笑容里的温暖和鼓励。于是白芨也笑了，只是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续小羹把车停下来，大手擦去白芨的眼泪，心里也跟着酸涩起来，即使陵段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但是毕竟是曾经的恩师，相处过那些多欢喜忧愁的岁月。如今就此告别，心里到底还是会难过和不舍得吧。

续小羹眼睛也红了一圈，努力的忍住难过，对她说，没事的，我们都会在的，你不会孤单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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