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杀半日，残阳映着鲜血。

道宗宗门的山门多有相似，过了天枢宫的山门往上，也有一条向上的曲折的青石阶。

如今，没有雨水的冲刷，没有雪花的铺洒，血水便顺着台阶一滴一滴汇成细流，往下流……

黑斗篷满意的深吸一口气，似是舒畅极了；陶凌华却躺不住了：“不灭，为何连我的同门也要杀？你不是答应我……”

“我是答应了，可是他们偏偏要寻死，我也是无法啊！”

陶凌华摇摇头，想不明白，再多想一分，头痛，肚子也开始痛……

远处，拧断一个活尸脖子的蒋易棠，忽然也捂住了胸口。

这个时候，他又想起了楼儿，辰华眼看就要变成下一个韶光了……

天道就是如此么？生生灭灭，以一界生灵涂炭为结束？

所有的算计筹谋，所谓的大计，一统西辽、威慑辰华的豪言壮语，此时来看，多么的可笑？

他隐忍了半生，追逐了半生，转头早已成空。

“兄长，小心！”

一把金色斧头让围上来的活尸们，脑袋开了花，任自如绑着利落的马尾，穿得是和蒋正蒋方一样的衣裳。

又一波活尸攻了过来，蒋易棠一把将任自如拉到身后：“你的修为，不该逞强！”

任自如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如同切菜瓜一样的切着活尸，回忆着与他的点点滴滴，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

再远处，陶紫换了红衣，凤仪剑行走无碍，收割活尸如同割韭菜。

姚顶铁手一抓，一连穿着三个女修的丹田而过，他是魔修，杀几个倒戈的道修与杀活尸实在没有什么分别：“你为何换了红衣?”

剑气穿破了活尸的喉咙，也刺破了几个合欢宗人修的丹田，陶紫对姚顶一笑：“耐脏啊，你不也穿了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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