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太子自己也搞不懂自己。他本已走远，为何又折返回来？

叹了口气，不管他承不承认，事实摆在眼前：他并不想看到凌茵茵的身体出现大毛病。

先前在御书房，太医或许顾忌人多没有细说。

太子觉着，眼前不正是弄清始末的绝佳时机？

“怎么样？太子妃可有大碍？”御医刚把完脉，太子就迫不及待地追问。那副急切的模样，竟较凌茵茵本人更加关心在意病情轻重。

御医们齐齐愣住。

还是院首足够镇定，暗自在心中盘算一番，四两拨千斤地回禀：“殿下放心，臣等一定竭尽全力替太子妃调养身子。”

闻言，太子剑眉紧蹙。

他约莫听出来了。

这帮久经深宫沉浮的御医，许是心中不能判定他这个太子想要什么样的结果，所以不敢跟他透实底。

在所有人的意识中，他对硬塞给自己的太子妃凌茵茵厌恶至极，自然不想要她好过。倘或她自己身体出了大毛病，说不定他还会欣喜庆幸。

然而，看到他适才过分在意的模样，他们又有些犹豫，怕揣错了他的心思。说不定，他是真的关心在意自己的太子妃呢？

说实在的，御医们的纠结，也是太子自己的困扰。

他脑中一团乱麻。他甚至不能肯定，自己究竟是要凌茵茵好，还是要她不好。

倘或只凭第一感觉，似乎他是不愿意她不好的。犹记得，初初看到她染血的宫装时，他的心脏曾剧烈地跳了那么一下。

罢了，横竖也问不出什么。

太子挥挥手，将御医们打发走。

“殿下，皇上吩咐，臣等一并给殿下您请平安脉。”太医院的院首斗着胆子道。

太子病弱，却鲜少让宫里的御医给他诊脉，平素间都知道他府里住着个神医南宫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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