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

系统说。

*

手术室外的顾钦，程母接到死亡通知书。

说好要一辈子的。

顾钦不相信，他用全市最好的医生，得到的结果依旧是救不回来。

强大到无懈可击的男人，在这一瞬间也是会崩溃的，仿佛全身千疮百孔，心脏巨大的疼痛袭来。

凌晨一点。

死亡通知书下来了。

顾钦守着床边，神色憔悴，哪有一贯他衿贵冷漠的样子，下巴冒出淡淡的青色胡茬，他的手与病床上貌美的女人交叠在一起。

女人很美，柔弱病美人似的躺着，她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对他笑了。

剩下没有灵魂的躯壳。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迷茫，想去死。

没有她的生活，他没办法想象，现在就熬不下去了。

那天被程筠情救下来的孩子，顾钦了解到，他是从孤儿院跑出来的。

他不想见到这个孩子，他冷血无情地想，如果死的是他，情儿就不会死了。

程筠情出殡那天，程母哭晕过去。

顾钦一个人把她埋了。

——对不起，情儿，你先等等我，我很快就来陪你，地下太冷了，我怕你受不住。

*

我叫顾程，这是那个男人给我起的新名字。

那个救我的姐姐，为我而死，从那以后，我大病了一场。

原来她叫程筠情。

顾先生很爱他的妻子，他随身携带着姐姐的照片，我见过他一天晚上泪流满面在喝酒。

是不是我的错？如果我死了姐姐就不会死了。

不久以后。

顾先生送我上最好的学校，他似乎已经安排好一切。

许多年后我才明白，那个时候他眼底已经没有光了，死寂一片。

几个月后，顾先生失踪了。

我最后在一片墓地找到他，我猜到了，他是想去陪姐姐了。

警察判定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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