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刚刚说的话可能都被季潇湘偷听到了，赵语雁便觉得恼羞成怒，对着门外叫道：“光天化日之下闯入深闺，你枉读圣贤之书！”

季潇湘的口气还是和往常一样冷淡低沉。“我也不想过来，谁让这世上还有女子睡到快辰时了才起，还在背后说人坏话呢？若不是如此，姑父和姑姑也不会叫我过来看看。”

“他们是真想让我嫁给季潇湘啊……”赵语雁在心里做了个掀桌的动作，权当泄愤。“这也难怪，如果我真的嫁过去了，不止嫡母轻松许多，就连爹爹也能因此获益。”

季昭不仅是国戚，还是威望甚高、桃李遍地的两朝元老。相比之下赵启只是当今圣上追封、有名无实的亲王，在此之前也不过是个被先皇遗忘的庶出皇子。倘若赵语雁真的嫁入相府，算起来也有些攀高枝的意味。

或许正因为赵启曾经也是庶子，他才会对赵语雁倍加疼爱。

“你今天还来做什么？”赵语雁十分不爽地看着门外的人影，不觉想起昨天在梅雨阁上的事情，总觉得这个人虽然出身豪门，却总有种与普通纨绔子弟截然不同的气质。

“与你无关。”季潇湘撂下这么一句话转身离去。

“季公子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青柳刚刚也被吓了一跳，见门后的人影已经远去才小声咕哝：“奴婢刚刚都要吓死了。”

“你怕什么？”赵语雁白了这个小丫鬟一眼，“你又没说什么。”

“但这样很吓人啊。”青柳心有余悸地按着自己的胸口，“刚刚差点把奴婢的心都吓停了。”

赵语雁忍不住笑出了声，“至于嘛？”

“当然至于了，小姐您可能不懂，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最怕说话的时候有人旁听了。”青柳满腹怨念的样子像极了饱经风霜的怨妇，“但凡那人听见有半个字不对劲，都会被曲解成别的意思散播出去，到时候我们可就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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