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山村静了下来,宾客陆续离开艾家回去休息。艾家灵棚里依然灯火通明。按照惯例,艾爷爷在家停灵7天,每晚都要有人守夜的。
灵柩前必须有人看守,守夜人要通宵达旦值夜班。供桌上摆着猪头和鸡鸭最容易招来小动物,守夜人不光要看守灵柩,还要驱赶这些小猫小狗。
守夜人通常是由直系亲属或者族群中的晚辈组成,几个人为一组,每天夜晚值班。
艾根生把艾小策叫到跟前:“你是大孙子,今晚上带几个人守灵,明天我来守,后天你弟弟艾小略值夜。咱们这样循环开,省的乏累。”
“不劳您操心,我找几个同学和我一起守。”
艾根生眼圈一红,掉下两滴老泪:“好好陪陪你爷爷吧,过几天你就见不着他了……”
他扭头瞟了一眼艾爷爷的冷冻棺,隔着玻璃罩,父亲躺在棺材里,身上披着锦被,头上罩着一块明黄色的蒙脸布……
白天的劳碌,艾根生暂时忘掉了悲痛,竭尽全力在操办父亲的丧事。夜深人静,他回想起与父亲朝夕相处的日子,不尽潸然泪下。
艾小略回到自己屋子,反复念叨着张之也临别时留给他的四句诗文。
他在屋子里来回游走,像玻璃罩里找不到出口苍蝇……
他了解到张之也道术十分了不起,竟然预知了他的身世。说艾小略是半阴半阳之体。实际上是说,他这种人天生的阳弱,经常与魑魅魍魉打交道,爱招惹阴间的鬼神邪祟上身。
艾小略修了道术,增加体内的至阳之气,最大程度缓解鬼上身的几率。他有道术在身,因此法力将要超过常人许多倍。张之也正是看中了艾小略天生的资质,执意要收他为传人。
然而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张之也引以为荣的仙术并没有受到艾小略的垂青。他不疼不痒的回绝了张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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