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向焱沉默的时候，像个受了伤的小男孩。他很少会在别人面前袒露出这样的自己。但今天，他想把自己扒开，让顾淼看一看。

他缓缓抬起沉重的头，看着她的时候眼里充满了无助，“你觉得我还值得你爱吗？”

“什么意思……”顾淼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神情，她感到有些害怕。

“你喜欢的是以前的我吧？现在的我连我自己都不喜欢，你又怎么会喜欢。”

“秦向焱……”

顾淼手中的餐盘滑落在膝盖上，她定定地望着他，也就是在那一秒，她才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也许……她迅速在脑海里搜寻了很多与秦向焱类似的情况，而后脱口而出道：

“秦向焱……你好好告诉我，你生病了，是吗？”

顾淼伸出手，揽在秦向焱冰凉的肩膀上，她靠向他，将自己的头轻轻放在他耳旁，“秦向焱，你是不是傻瓜啊！你总以为我只喜欢强大的你吗？”

“感情追求的是愉悦感，没有人会喜欢在一段感情里体验不安。”秦向焱托起顾淼的下巴，看着她温柔又坚定的眼神。说实话，那一刻他的心是痛的。这种心痛与他独自一人时的沉寂不同，这是带着温度的隐隐作痛。

他花了很长时间逼着自己避开人间烟火气，却总是在见到她的那一刻败阵下来。

“抱我。秦向焱，抱抱我。”

顾淼往秦向焱身上靠过去，他的情绪影响了她，她看得见他的不安和拒绝，她可以理解他的不安，却不能忍受他一直拒绝自己。

“我们不会有事的，我们一起走下去……我陪着你一起走下去……不管遇到任何事，我们总能挺过去的，不是吗？”

“不能，你根本不明白。”

秦向焱推开顾淼，身体不自觉往后退了退，“你不会明白的。回去吧，回到原本属于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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