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二点，秦向焱的电话还是没来。顾淼听了冯若卿的话，从九点等到十二点，她一直把手机抱在怀里。期间手机响过几次。第一次是家里打来的。毛女士还在兴奋地问她帮要秦向焱的签名照。第二次是工作电话。第三次是推销电话。

每一次电话响的时候她都以为是秦向焱打来的，可当发现不是时，那种忽然涌动的期待感急速消失，几次下来，她已筋疲力尽。

冯若卿在一旁跟着心情忽上忽下的，也是受不了。看着她难受的模样，忍不住骂了秦向焱几句。说好歹回个电话，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消失算怎么回事。

顾淼起初是躺在沙发上的，后来干脆坐起来，双手抱膝，表情痛苦。

如果没有给他打电话就好了。

她想。是啊，如果她不打这个电话就不知道秦向焱会不回她电话了。还不如活在想象中好，何必什么事都要弄清楚呢？

“先去睡觉吧？明天再去找他。”

冯若卿小声说道。顾淼抬起眼幽幽地看着她，“我现在是不是很没出息？一点都不酷了吧？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又变回以前那个样子了。我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很潇洒地面对秦向焱的，可我好像又喜欢上他了。”

“傻瓜。我当然知道你喜欢他。你不是没出息，你是放不下他。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本来消失了三年的人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很折磨人的。”

“你真的能理解？”

顾淼抓住冯若卿的手，她现在特别需要有个人跟她说不是她的问题，她并没有变得很奇怪。

说到底，彻底陷入爱里的人通常都会在偶尔清醒的时候看不起自己。

……

两人聊了会天，一点钟时冯若卿撑不住去睡了，为了让她放心，顾淼也回房了，然而她并没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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