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看到了竹本的变化，水门和卡卡西自然也看到了。

卡卡西或许因为年幼阅历浅，并不明白这种表情上的变化是因为什么，但水门一定是能够理解的。

那是一种在发现对方和自己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之后，而产生的发自内心的挫败感。这个叫竹本的人，看上去应该是一个很乐观的人，否则也不可能被一个比自己小很多岁的人呵斥还能笑得出来。

可再乐观也是有上限的。

当他意识到水门这么年轻，就已经成为两个少年天才的老师的时候，竹本看到了自己和对方的差距。

其实这种差距他原本就明白，只是他乐观的天性，让他总是能够忽视这些察觉。

可今天，他看着千羽和卡卡西，这两个几乎已经能够代表木叶最新一代的两个年轻人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年轻，而未来的世界，毫无疑问是属于年轻人的，他这种人，终究只能被时间所淘汰，他和水门之间的差距会越来越大，直至他们再也无法产生交集。

这种残酷的现实，和剧烈的心理落差，是最能摧毁一个人意志的东西。

而且这种破坏，还是其他人无法挽救的，除非他能自己走出这个心结，否则他的情绪会一日不如一日，直到他彻底的崩溃和颓丧。

千羽看着这位竹本大叔的表情，心里也有所感悟。

如果不想被世界淘汰，不想被时间淘汰，就必须要不断的强化自己。人这一生其实就是一个逆水行舟的过程，不前进，你就只能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这种道理，上辈子的千羽还没完全想透，如今两世为人，生活再次给他好好的上了一课。

直到离开之前，水门也没能说出安慰的话，他眼睁睁的看着竹本大叔一瞬之间仿佛老了十岁的样子，但安慰的话就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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