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从胆边生，大概就是苏叶此时的模样。

她坐在古朴的铜镜前，仔细端详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依旧只能算得上清秀的面容，眉宇间随着年龄的增长似乎多了别样的东西，她还年轻，为什么会有一种人到暮年的悲戚之感。

苏叶捂着脸痛哭，她为何要来到这里，白默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柳意儿为什么也要来，她们明明已经到达终点为何又回到起初的原点。

“既然你们来了，就别怪我。”苏叶捏着牛角梳恨声道。

她重新理了理鬓角的青丝，扑了胭脂水粉让自己苍白的脸色看起来还不错，咧着嘴对着镜子做了一个笑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苏叶，你可以的。”

苏叶开了门，一眼就看到站在亭台前的他，神情忧郁，自从他双眼瞎了后很少露出笑容。

记得在京城别院他还是一个巧笑倩兮的美男子，当时自己还笑话他怎么性格突然变了这么多。以前的他总是温润如玉一切都是淡淡的，从来不曾热烈过，后来才知道他只是面对自己不在乎的人才这样。

那些年她一直不是他想要的人。

苏叶下定决心后她的心有些虚，连脚步也轻了许多，她不得不说服自己向他走去，勇敢的迈出一步。

白默听到身后的动静，问了一声没有得到回答便知道是她，“李大夫，你来了。”

“嗯。”苏叶应了他一声。

白默震惊的转过身，他摸不清楚苏叶具体方向，只在空中胡乱的抓了抓，“你，你会说话？”

“嗯。”

这个声音他太过熟悉，每个夜晚都会出现，她的一颦一笑在他的梦里都是那样的真实，可是眼前这个声音为什么也是这么真实，“你，你是李大夫？不你是叶儿是不是？”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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