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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安静了许久，老夫人闭眼捻着手中的佛主，这思索时素来爱做的动作，白嬷嬷见状，躬身立在旁，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良久，才听老夫人出声道：「俪珍，你觉得宋时瑾这人如何？」

俪珍白嬷嬷闺名，自虞氏当上老夫人那天起，已经许久没有人唤过这个名字了。

白嬷嬷怔了怔，却垂下了头：「奴婢不敢妄议。」

老夫人想了想道：「无碍，这里就咱主仆二人，当闲谈罢了。」

白嬷嬷老夫人的陪嫁丫头，在老夫人还闺阁少女之时便直服侍着，个极为稳妥的人，知道话该，话不该。

「你也别有所顾忌，直便。」

斟酌许久，白嬷嬷才道：「能在这年轻身居高位，古往今来少有人做到。只这性子……」

老夫人默默点了点头，这话倒认同。

宋时瑾这人，只听名字个温润之人，实则桀骜阴狠，当今圣上的宠臣爱将。

以文官入仕，却在边境蛮夷之人来犯之际，毅然投身战场，彼时还温润亲和模样，谁也不看好，但大周向来重文轻武，上任将军战死，朝廷正值用人之际，皇上也不知为何，允了去。

结果却出人意料，上了沙场之便撕掉了温润的皮，展露出嗜血阴冷的性子，边境之地的血汇成了河，生生将大周版图往外扩张了几分。

心太狠，手段太毒，战功卓越声望日隆，直至蛮夷之邦问得名号便不敢来犯。

平定之，班师回朝，却依旧稳坐文官之职，只已无人敢觑，直至今日，可谓位极人臣。

「你觉得，今日此举何意？」老夫人扣了扣指尖，像在问自己，也像在问白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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