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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虹端来蜂蜜水，给皇润了口，打趣：「娘娘就怪罪，奴婢下次也还这做。娘娘昨夜未眠，奴婢巴不得娘娘睡到夜里才好。」

南锦瑟睨眼，「都本宫惯的。」话锋转，「白选侍回去了？」

常青为皇梳理长发，「尚未。白选侍在偏殿习字，等着娘娘醒了，跟您请了安再回锦绣宫。」

铜镜里的人连自己的模样都不想看，副让人不喜的病态。脸色苍白，两颊消瘦，原本双水灵灵的眸子，如今装满了枯朽无趣。曾经年少时，皇上的眼睛亮如晨星。

感到常青的手微微抖，南锦瑟的目光自铜镜移开，声音温和：「又有白发了？」

常青看着那撮白白的发根，时间眼泪在眼眶中打滚，轻轻道了声：「无」。

南锦瑟自嘲的笑，也不揭穿。身子不好，越发老的快，浑身的气血像被无底洞抽干了。

「告诉白选侍不必着急回去，让厨房做些吃的，让带着回锦绣宫。」稍稍顿，又道：「你俩告诉下面的奴才，别轻待了。」

常虹应了声，转身出门。

「娘娘对白选侍可真好。」常青用檀木篦子沾着桂花水，下下梳理着头皮，有助活血安眠。「白选侍也运气好，能遇上娘娘这样的主子。下面的人都白选侍木讷的很，不知道近前来伺候您。」

「年纪没了母亲，父亲和继母虐待，常年窝在简陋的院中连饭都吃不饱，过的还不如普通的下人。可偏偏这样个女子能在选秀的时候沉稳力辩，讲出套征服众人的大道理。姜氏女在景泰殿闹得那出，若换了别人，兴许进冷宫的就不姜氏女。你随我府中嫁到潜邸，又从潜邸来到宫里，可曾见到哪个木讷的人能这般？可见个极有韧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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