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灯火通明的忆云殿，如今只有主殿亮着光，依稀听得殿中女人的咳嗽声。

男子随着白曜进了殿，楚歆洛躺在床上，她床沿坐着一个神色木讷的中年男子，正是白安宴。

“母亲”

见楚歆洛挣扎着坐起来，他忙上前扶起她，楚歆洛躺在白曜怀中，神色苍白，与两日前的白晔病态神似。

楚歆洛有气无力“你带他来做什么，我不想见他，走……你走……”

她看见白晔的脸，便想起那个女人。

男子却仍气定神闲“听闻大夫人病了，我理当来看看。”

“呵”楚歆洛冷笑，“是来看我的笑话吧，我终于要死了，你得偿所愿了。”

“母亲！”

白曜脸上尽是担忧，他有些着急“你还要瞒着他吗？”

“咳咳！”

楚歆洛咳出血来，白曜的手都在颤“白晔！父亲早就死了！八年前，他跟着你娘，沉在了心月湖，留在这个傀儡身体里的，只有一丝神识，你大可以去心月湖看，你也可以去问爷爷，问族中长老。”

男子瞳孔微缩“你说什么？”

“我说父亲死了，整个白家只有你不知道他死了！”

白曜声音近乎野兽咆哮般，他恨，他身为白家嫡长子，他的父亲，从没对他有过一丝温情，那个男人倾注了所有的父爱与他的弟弟，却未曾正眼看过他们母子一眼，到临死前，他念的也是在外流浪的白晔。

男子神色茫然，白曜声音突然冷静下来，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当年你出生时几度活不下来，父亲为了保住你，不仅替你炼制了共生傀儡来保住你神魂，更是每年用精血滋养，他怕你受不住除魔阵，夜夜在外守着，他怕你孤单一人，就去山下寻了双胞胎姐妹来陪你，他为你耗尽精力，油尽灯枯时还念着你……你是他儿子，我便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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