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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水镇。

一家名叫“肥肥羊”的火锅店。

陈闯、孙斌，二人相对而坐，桌子上放着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装着老爷子的骨灰盒。

孙斌低头喝了口茶，一抬眼，目光不受控制一般从塑料袋上面扫过去，脸皮狠狠的抽搐了几下。

一种被狗日了的荒诞感油然而生。

“为了业绩。”

“为了转正。”

“我忍！”

陈闯也有点不好意思，好在开着播呢。他一边吃饭，一边和直播间水友聊天，也就不觉得尴尬了。

直播间里，观看人数首次突破千人大关。

喜闻乐见。

主播薅羊毛薅到银行头上了。

看直播不就看个猎奇吗。

这波骚操作，属实将噱头拉满。

可惜陈闯不是啥大主播，否则的话，粉丝们一宣传，直播间人数分分钟破万，破十万。

“我特么快要笑死了，把亲爹骨灰放银行保险柜里，这种缺德带冒烟的法子主播咋想出来的啊！”

“纠正一下，盒子里的不是主播亲爹。”

“银行：我不是人，你是真的狗！”

“笑喷了。你们快看主播同学脸上的表情，像不像便秘？”

“主播同学：看一眼骨灰盒，看一眼主播。内心——我踏马谢谢你帮我冲业绩啊！！！”

一顿饭吃完。

租赁合同签了。

委托合同签了。

孙斌将黑色塑料袋接过来，拎手上。

“那就说好了，保险柜钥匙先放我这，晚点我把东西放里边。”

陈闯点头认可，顺便纠正了一下。

“注意用词啊老同学，按辈分算，盒子里的老人你得喊一声大爷。”

孙斌：“……”

结账时，饭钱还是孙斌付的。一共256。老板人好抹了个零，250。

孙斌：“我踏马也谢谢你啊老板！！”

无事一身轻。

一桩心事放下，陈闯整个人都一下子轻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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