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燕翎也不勉强。“既如此，那便罢了。孤这里也没什么可以送给你的。前两日百无聊赖之际，胡乱描了一幅丹青，权且当做回礼，望宸妃莫要嫌弃。”

“娘娘这是说的哪里话？真真是折煞妾身了。”

绿茵慢慢将画卷展开。

“此画名为《故国江山图》，此景乃是孤几年前在一处行宫避暑时所见。”楚燕翎解释。

“娘娘的丹青，妾身在代国亦有所耳闻。公子陌的书法、娘娘的琴音和绘画堪称蜀国三绝。听闻娘娘尤擅山水技法，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宸妃笑笑。

宸妃所言不假，公子陌的字和宁馨公主的画千金难求，当初晋国富商开价万金求取宁馨公主的丹青，未能如愿。据说当时大内有一幅宁馨公主所绘的《晴日秋霜图》，赝品都有人肯出高价买下。她的画作，一点儿也不比杨夫人差。

楚燕翎却没有显出很高兴的样子。“九州妙手丹青数不胜数，不过是他们不愿显名罢了。那些趋之若鹜之人，他们买的，并不是孤之画，而是孤的身份。”

宸妃看到画的上方题有一首小诗。“人皆道公子陌书法甚妙，但依妾身之见，娘娘之字自有一番风骨，并不输兄长半分。只是这诗……”宸妃面露难色。

“你是想说，孤的这首诗有故国之思，恐招致灾祸，是吧？”楚燕翎看了她一眼。“若无此诗，可以叫《南越江山图》，也可以叫《九州江山图》，怎么说都无所谓。如今，此诗乃是铁证。”

宸妃想说又不敢说的话都让她说完了。“那娘娘为何……”

“孤不怕。有些祸患是你想躲也躲不了的，若无此，亦有彼。既然躲不了，为何还要怕？”

“娘娘所言极是。娘娘墨宝，妾身拜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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