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落白伸出手紧紧拽住他，“当初我抓住你的时候，你没有松开我。我那时候每天都不快乐，你总是想方设法地逗我开心，你说你想要我快乐，如今我长大了，你不开心了，我也要想方设法地让你快乐啊，就像……当初你对我一样，你带给我的快乐，我要还给你。”

宋璟然有时候想，他为什么要多嘴地一问呢？让他连自欺欺人的机会都没有了。

全身的火，被一盆水浇了下去，从脚底到头顶，每一处无一不寒冷。

还给他？

他撑起身子，坐到一边，声音嘶哑得像是要呕出血来，“落白……你对我这么纵容，我说什么你都答应，是因为……你要我快乐？想要还我，快乐？”

乔落白不解，她坐到他边上，小心地问：“不……不对吗？还给你不好吗？”

在她最需要温暖的时候，他出现，他带给自己那么多快乐，让自己开心，那么，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她也可以给他同样的东西，这样有何不对？

可是她不明白宋璟然看过来的目光。

宋璟然抬手按住自己的眼角，忍住那般酸涩，他想说，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你的感激，那些给你的快乐，是我真心的想要你能够高兴些，不是在期待你的回报。

可你，一直把一切当作了感激，如今不断回报，可这样的感情，从来都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他要的，是乔落白的真心！

可她要给的，是感激。

宋璟然肩膀发颤，眸子发红，冷静一会儿他轻轻地站了起来，背影格外孤绝清寒，仿佛是消失在水墨画里朦胧的雾气，清冷飘渺，随风而去，难以捉摸。

她心脏狠狠一跳。

隔了许久宋璟然转身对落白说：“时间不早了，休息吧落白，我很累。”嗓音浸透了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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