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文系的时候,班上有遇到一些同学,他们是所谓的文青。他们简直恨不得能得忧郁症。他们觉得忧郁症是一件很诗情画意的事情。他们不知道我站在我的疾病里,我看出去的苍白与荒芜。
我只想告诉他们,这种愿望有多么地可耻。
我也认识很多所谓身处上流的人,他们生了病却没有办法去看病,因为面子或无论你叫它什么。我也知道有的人他生了病想要看病却没有钱去看病。比如说我一个月药费和心理咨商的费用就要超过一万台币。
今天是我们的订婚宴。想到婚礼这件事,我整天思考一些事情就是:今天我和B站在这里,不是因为我歌颂这个天纵英明的异性恋一夫一妻制度。
或者比如说,人人都会说。这句话是多么的父权。他说这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美的时刻,不是说你美。意思是说,从今以后无论你里或外的美都要开始走下坡。意思是。
跟B(林奕含的先生)在一起这几年,教我最大的一件事情其实只有两个字,就是平等。
我从来都是谁谁谁的女儿,谁谁谁的学生,谁谁谁的病人,但我从来不是我自己。我所拥有的只有我和我的病而已。
然后跟B在一起的时候,我是他女朋友,但不是他「的」女朋友。我是他未婚妻,但是不是他「的」未婚妻。我愿意成为他老婆,但我不是他「的」老婆。我坐享他的爱,但是我不会把他视为理所当然。
今天在这个场合,如果要说什么B是全世界最体贴我的人啦,全世界最了解我的人啦,全世界对我最好的人啦,然后我要用尽心力去爱他,经营我们的感情啦…我觉得这些都是废话,因为不然我们也不会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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