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安当归说完这些话后，屋子里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她觉得好像把堵在胸口的那么多年的棉花终于拿了出来，说完之后她已经是满脸泪花，她的恐惧已经消失不安。

她不怕墨半夏会怎么看她，觉得她不自量力也好，觉得她奇怪也好。终究是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了，他知道有个人一直在爱他就好。

但是她不知道，现在无法接受和面对这一切的是墨半夏。

他拧着眉不说一句话。

他闭了闭眼，轻叹了口气。

知道了这份心意又怎么样呢？发生的所有的事都已经没有办法弥补了。安当归喜欢他是真的，害了他也是真的。

谁会因为一个人喜欢自己而就能原谅她伤害自己的事实呢？上一世，她拿走的是自己的命啊。

他苦笑，一瞬间觉得很无助。

安当归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墨半夏，落寞、无助又有些绝望。

她张了张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她喜欢的人，家世好有涵养，从来都是意气风华骄傲的模样。她觉得悲伤愤怒的情绪是与他无关的，而真正近距离的接触才明白，墨半夏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啊。

或许就是应了那句话，人们从来只看他外表的光鲜亮丽，而从来都不会去心疼他也会悲伤哭泣。

她默了。

过了很久很久之后，墨半夏发出一声极轻极轻的叹息，又听他疲惫的说道：“休息吧。”

……

那晚，外面灯红酒绿的热闹与他们无关。这间屋子被悲伤的情绪塞得满满的。气氛压抑到让人难以呼吸。

墨半夏本以为身体会在酒劲下慢慢的休息，但这一整夜他的脑子都异常清醒。

他睁开眼，就能看到天花板上的吊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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