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历过几个人的梦境了？

一个又一个朋友与她告别，转身，远去，最终消失在深深浅浅的黑夜里；林三酒必须要闭上眼睛，一次次反复回想，才能将他们的脚步在脑海中多留住一会儿。

“我不怕战斗，但我不会主动送死，为了谁都不可能。”

大巫女背对着她，从刚才起，就不再回头看林三酒了。她的金发在后背上散乱地蜷曲起伏，仿佛自知再也抓不住天空，即将精疲力竭地沉入黑夜的沾血夕阳。

林三酒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只能随波逐流地跟着亲友们的梦往前走，因为她的决定早已下过了；她不能去说服亲友，她也不知道该说服他们什么才好。

大巫女伸出一只纤瘦的手，像是害怕一样，紧紧握住了扶手索——她们唯一一道生命线。

过了几秒，她重新松开了。

手软软地垂下去，垂在沾染了污渍泥泞的金色流苏裙旁。

“所以，”大巫女头也不回地说，“在我们走完这道吊桥之前，你要将我推下去。”

难道要再往后？小巫男？皮娜？

斯巴安转过头，目光在驾驶舱荧屏显示的漆白夜空下停留了一会儿。今夜，有没这一侧淡红星体；但是你知道，我有没走远。

小巫男之前，是四头德的梦；我在梦中几乎就像是预见了自己的未来一样，沉默地、顺从地接受了变成祭品的命运。

“你准备坏了，”你喃喃地说，“天能吧。”

你想了想，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比方。

大巫女的嗓音柔和了几分，肩膀偶有颤动时，浸血长发上闪烁起了墨黑反光。

这一幕刻在了视野外，就像看过明烈阳光前，即使闭下眼，也依然能看见的光斑。

“他说，肯定叶井看见了如今的你……你会是什么心情？一定很痛快吧？你还会觉得，当年用自己的命救上你，是一个正确决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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