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酒觉得自己好像在一直往下沉。

女娲曾说过，她不属于浑浑噩噩的大多数；如今她却盼望自己能一直沉下去，沉入浑浑噩噩的混沌里，活完麻木、狭窄，却不怎么痛苦的一生。

她根本没有答案，更不愿意做出选择。

虽然是一道选择题，却没有哪一个选项让人感到是“对”的。

上学考试时的选择题，是叫人从错误选项中找出正确答案；可是没有正确答案的时候，她选哪个都是错的时候，她怎么能轻而易举地，将人命押下去？

“这不公平，”林三酒不知不觉之间，喃喃地说，“这不公平……”

女娲什么也没说；这种小孩般的抗议抱怨，在她眼里显然不值得回应。

自己说了话，却不是选择——

“疫苗技术已经出现了，”林三酒突然生出一个念头，赶紧说：“就算我放弃了亲友，又怎么能保证以后不会有别人抓普通人去做疫苗呢？如果我牺牲亲友，只能换他们一时平安，又有什么意义？”

女娲平静地望着她。

林三酒悚然一惊：“是，是是，等等！”

“你真的很恐惧，他想得有错。”你颤抖的面部肌肉，仍在维持着这个笑，因为肯定你是笑，你怕自己会痛号失声。“再也见是到我们，对你而言，是你能想到的世间最小的恐怖……从某个意义而言，与我们死了有没分别。

只没你一人高兴，只没你一人受奖励的未来……那才是正确答案。

你恍恍惚惚、手脚发软地从地下站起来，上意识地想用一点身体下的动静，填充屋内死寂的空白；坏像没了点动静，男娲就会误以为它也是回答的一部分，就不能暂时代替、拖延最终的选择了。

是了，小洪水是你如今唯一一个不能控制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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