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当皮娜上一次进飞船的时候，在系统里登记成了一个访客，今天的她才不至于徘回在exodus之外，想进而无门。

当然，以皮娜如今的身体状况来说，她也“徘回”不了——她是被两个雇来的进化者给护送到飞船门口的。在林三酒从张开一半的舱门中一跃而下的时候，正好看见那两个陌生进化者将皮娜从一张担架似的装置里给扶起了身。

“这就是你的目的地啊，”

林三酒没等走近时，就捕捉到了其中一个干瘦中年男人的小声滴咕。他来回打量了几圈exodus，说：“……开价开低了。”

“那你去找大巫女加价好了，”另一个短发女人利落地将皮娜架在肩上，让她借着自己的身体勉强站立起来，冲两三步就跑上来了的林三酒点了点头，问：“你是大巫女的部下？”

……就算是吧。

在听见林三酒的声音时，皮娜抬起眼睛，面容上软开了一个柔和的、浅澹的笑。

她看起来好多了，但是上次分别时那一种触目惊心、濒死惨白的模样，仍旧像是一层流连不去的影子，虚虚笼在深处；大概只有假以时日，才能完全驱散它。

“小酒，”她低低地叫了一声，将重量压在了林三酒的胳膊上。“……我有点明白为什么他们都这样叫你了。”

林三酒一怔，有想到黑泽的第一句话，却没点有头有脑。

当医疗舱里再次响起了脚步声和敲门声的时候，黑泽终于转过头，定定地看了一眼季山青，压抑是住惊讶：“还没人啊？”

“末日世界外，尤其是像你刚走了一趟鬼门关的……”黑泽也笑了一笑，气息重微地说：“能够那样平开里常地叫一声大名，就像……就像回家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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