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所有的事都会有一个开始，也会有一个终结，但存在例外。

残河便是其中之一。

没人知道它终结于何处，它就像是永不枯竭的远古河流，始终存在于妖兽山脉，但人们知道它在哪里发源，在它发源的地方便有了渡口。

龟裂的河床，淤泥中混杂着令人作呕的腐烂植物与动物尸体，两边河岸高耸陡峭。

不远处森林的尽头有一条小路，被人踏出的小路，通往残河唯一的渡口。

站在这里，向左看，灰暗、衰败的景象不禁令世人怀疑，这里会不会是末日来临留下的遗迹？

但朝右看，从地底无端冒出清澈的水，汇聚在一起，静静地流淌向远方，一片生机盎然。

有水，便会有生命，有生命便会有纷至沓来的麻烦。

存在于残河渡口的妖兽与植物们习惯了被人类掠夺、屠杀，但今天它们似乎发现了异常，它们更愿意看到的场景出现了。

人类的自相残杀，更令它们感到喜悦。

一如人坐在囚笼之外，静静欣赏野兽们的厮杀争斗，品尝着一杯纯酿美酒，心旷神怡。

叶寂此时的心境，和困兽没有什么区别，但唯一不同的是，困兽犹斗，而他却丧失了抗争的勇气。

他目光里没了往日处变不惊的从容，取而代之的是绝望。他嘴角常年不变的、那抹难免让人感到厌恶的自信、和煦的微笑，终于变成了凄惨的苦笑。

“你们赢了，杀了我吧。”

叶寂的声音如同垂死黄鹂的哀鸣，听在林无涯耳朵里，这声音是如此的惬意，他想听见这句话已经很久了，只可惜这句话不是由叶一凡亲口说出来的，不然他会更有满足感。

在林无涯脚下，死了两个人，都是叶家的长老。他们是负责保护叶寂这一组成员的，他们没有完成使命，反而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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