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菲薄的唇瓣紧抿，傅锦言骤然心头一晃，眼中掠过一抹苦涩，这抹涩意来的快去的也快，但怎么逃得过火眼金睛的傅老，他顿住步伐，宽厚的掌心落在傅锦言的肩膀上，言语包含深意“我看着安丫头一步步成长，比你更加了解她，她是锋利的刀刃，用的好伤人，用的不好伤己。”

傅锦言浓眉紧蹙，阴郁的目光对上傅老祥和的瞳孔，下颚紧绷包裹着颧骨，良久，垂下眼眸，像是泄气般吐出一句话“或许您是对的。”

傅老笑了笑，默认这句话。

傅锦言却又抬头，眼中荡起一涟邪魅，话语笃定“但您是逼她变成这样的不是吗？”

放在傅锦言肩头的手骤然一顿，傅老缓缓收回手，背在自己背后，再怎么努力挺直的脊梁，也挡不住岁月在上面施加的压力，让他有些喘不过气，不过他回看傅锦言的眼神却是淡然自若“逼着她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可是你。”

“您别开说笑了。”傅锦言矢口否认，心头却像被剜了一处，有些刺疼，牵引着早已经冷淡的神经。

傅老似乎早就料到他的反应，微微一笑，眼中一晃而过的狡黠，让原本慈祥的脸在此刻竟然有些令人发怵“如果当初你没有在第一次见到安丫头时对她微笑，或许，她可以平淡的过一辈子。”

傅锦言抿紧唇瓣，脸色有些发白，想要反驳，却在接触到傅老冷却的目光后，失去了声音。

他在脑海里努力搜刮。

第一次见面?

微笑?

时间一久，他的回忆渐渐模糊起来。

只记得，那年老宅门前，傅老领了一个干瘪的小女孩回来，她的身形像根竹竿，走路摇摇晃晃的，齐耳短发凌厉的贴在精瘦的脸颊上，又像一张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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