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灌完，江杳云坐在草地上保持那个姿势，双眼倒是睁开了，只是呆呆的没神，忽一时从地上弹起来三尺高，斜撞上结界又弹回来，弄得头上身上都是血，反复几次，瘫倒在旁边的宋明既无力去管，又怕她到处乱碰一个不留神撞到自己，不由得更是悔起来，自叹还不如刚刚将她杀了了事，可想到那二经，便又舍不下心杀江杳云，见江杳云不似刚才那般死不死活不活的样子了，燃起一点希望，心中盘算说不定江杳云真的被自己救活过来，又不再眷恋刘成辩，那看在自己拼力救她的份儿上，自己能得到二经也是可能，又高兴起来。

正乱想着，江杳云一下子站起来，对着宋明，一脸苦状：“昙益法真的伤身，现在还不觉什么，真元进益越快，越是上瘾欲修，可是万物万事皆有定法，怎可一蹴而就，待上瘾之时，身体已经承受不住，那时再放下不修，已如嗜毒之人，不可一日而离了，渐次下去，日日受其折磨，就会有一日突然爆发，反噬自身。莫不如踏踏实实修习下去，纵短期不会有很大进益，但就如高楼起基，基稳而楼牢，百益而无害。”宋明怔了怔，又听江杳云柔声说：“成辩，师父说，若是将来修为得到某一层上，就会让我们出山行走修真界，或是自愿留下来帮师父看守蒲泽院，可是我什么都不想，我只想能寻一水一山，结一庐而居，日出时望日而修，日落时汲清泉而饮，山间为伴，你道好不好？”

明白她是神志不清，胡言乱语，宋明仔细看看江杳云，月光洒在她脸上，照得她本就白皙的面庞毫无血色，惨白的脸颊、无神的双眼，破败的黑色衣裙，眼睛直愣愣看着自己，宋明不禁打了个寒噤，却见江杳云一步步走过来，宋明连滚带爬向后退了好远，口中结结巴巴：“江杳云！你，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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