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川坐在驿馆的上房里，地龙烧着，所以屋子里并不冷，但姜川身上还是发冷。呆坐片刻之后，姜川起身跟荣棠告辞，荣棠太子将他家四爷的近况告之，姜将军是心里明白，荣棠此刻没理由编谎话骗他，但不亲眼看见，姜将军又实在是无法相信他家四爷已经残疾的事。

驿馆对面的小二楼屋顶上，莫北陌拍莫小豆一下，说：“听出什么来没有？”

莫小豆说：“他让姜川去看慕诤啊。”

莫北陌说：“你对荣棠的虑镜挺大啊。”

莫小豆简直就要不耐烦了，说：“你又找着我们太子殿下的错误了？你是什么呀？教导主任？”

莫北陌说：“他让姜川赶紧出城去找旧部，这话你没听到？”

两个院子隔着一条小巷的距离，凭着进化人种的听力，想听什么话听不到？莫小豆就挺迷惑的，说：“听到了，这有什么错的？这个时候不找人手帮忙，什么时候找？”

“姜川能征集的兵马，是慕诤手里最后的武装了，”莫北陌说：“你家这个太子殿下没准备给慕诤留后路呢！这人一肚子鬼心眼，心机货。”

莫小豆看着自家哥哥，过了一会儿才说：“你这话说的，慕诤的人不能出来打长生宗，哦，那我们崇宁的这帮人就该死了？”

“荣棠手里就你们这点人？”莫北陌说：“别跟你哥打马虎眼，秦丰谷在沧澜江领着多少兵？还有，据我所知，秦丰谷没带兵过沧澜江，这是荣棠为最坏结果做的准备吧？他在北原这头要是失败了，沧澜江以南的崇宁人至少可以多活一些时日？”

莫小豆说：“你情报工作做的还挺好。”

“你别扯别的，”莫北陌说：“你就说我说的对不对吧。”

“谁好好的活着愿意去死？”莫小豆说：“你要较真，哪个人到了最后不是死，那干嘛大家伙儿还要活着？能活一天是一天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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