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娘止住泪，抬起头望着春泥妈妈：“只要您能替我杀了张衙内，蕊娘誓死效忠！”

春泥妈妈点了点头：“那个混小子今日敢在我琼花阁撒野，老身原本就没打算饶过他。你且等着，明年的今日，就是他的忌日。”

蕊娘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自打出了火坑便立下誓言，谁人再敢欺凌我，我便让他不得好死！”

春泥妈妈赞道：“下野终知民意贵，凤凰浴火获重生。老身愿助你一臂之力，也盼着你早日涅盘重生。”

蕊娘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

打完架后，宇文成肃并未离开，扭头回到了雅间里，却看见一身男装的水冰卿坐在屋里。

水冰卿端起宇文成肃方才用过的酒杯，一扬脖喝干了杯中的剩酒：“成肃，从云端一夕跌入尘泥的滋味如何？”

宇文成肃冷眼扫了水冰卿一眼，冷声道：“我宇文成肃的名字岂是你能叫的？”

水冰卿捏着酒杯，盯着杯上的一道道细纹笑道：“这琼花阁不愧是天下秦楼楚馆里的个中翘楚。

古人曰：‘官窑品格，大率与哥窑相同，色到粉青为上，淡白次之。油灰色，色之下也。纹取冰裂为上，梅花片墨次之，细碎纹，纹之下也。’

你瞧，我手上的这只酒杯可不就是冰裂纹瓷嘛，它不过比白瓷多了些许粉青色，又恰巧被工匠一时失误，烧出了几丝裂纹，便价值百金，生生将白瓷比了下去。

可见，这世人就是天生的犯贱！他们对瓷器如此，对女人亦是如此！好好的一个女儿越是白璧无瑕，男人越是不稀罕要，反而争着抢着要那些搔首弄姿的货色！”

说罢，水冰卿抬眼睨了宇文成肃一眼。

宇文成肃冷哼一声：“你也配与她相提并论？抛却容貌，单论品性，她也胜你千百倍。你这般不自爱，也配自比白瓷？当真是厚颜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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