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确铮简直“杀红了眼”，拳拳到肉，毫不留情，那无赖早已面目全非，胡承荫和贺础安两个人费了老大的力气才把陈确铮从那无赖身上拉起来，那无赖费力地爬起身，吐了几口血水，缓过一口气来，赶紧跪在地上，朝陈确铮连连讨饶：

“我错了！我该死！求求你放过我吧！”

那无赖的嘴里缺了几颗牙，声音变得黏黏糊糊、含混不清。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你要道歉的人是她！”

那无赖显然也是个不吃眼前亏的，膝行到蓝雾跟前，连连磕头：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蓝雾小姐，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还请蓝雾小姐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

陈确铮看一眼蓝雾，此时的她坐在高背椅上，长发凌乱披散，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

陈确铮走到蓝雾面前蹲了下来，仰望着她，轻声问道：

“解气了吗？要不要再教训教训他？”

蓝雾闭上眼睛，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轻轻摇摇头：

“算了，让他走吧。”

陈确铮瞥了一眼那无赖，他虽然谨小慎微地保持着跪姿，脸上仍旧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狂喜，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却跟陈确铮憎恶的目光对了个正着，吓得他赶忙低下头去。

在这一瞬间，陈确铮的心中涌起了强烈的无力感，任谁都看得出那无赖的道歉绝非出自真心，他所有的歉意不是出于对女性发自内心的尊重，而是向比自身更加强大的男性力量的屈服。

陈确铮站起身来，走到那无赖的跟前，抬脚朝他撑在地上的手踩了下去，伴随着那无赖的惨叫声，陈确铮无比厌烦地丢下一句：

“从今往后，你去一次集园，我打你一次！”

那无赖的头瞬间摇得好像拨浪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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